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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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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

在準備好需要的道具後後,羽執真便坐在屏風後開始了自己的表演,之前的小少年清了清嗓子,道:“各位看官們,口技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,剛來的請先坐下,來上一壺熱茶,就上幾個好菜,來看一看這表演。今日我要講的是這璃月普通人家裏的故事,您若是覺得聽得不盡興,沒水平,也不用給什麽賞錢,純當一個樂子。”

羽執雲年紀雖輕,但吆喝的水平卻不像個新手,這不要賞錢的規矩一出,引來了無數人旁觀,短短一刻鐘,三碗不過港內就坐滿了人,連一貫在三碗不過港說書的田鐵嘴都在角落裏找了一個位置,來聽聽這羽執真這口技表演究竟幾斤幾兩。

溫偌願隨意的坐在另一處角落,霸氣的將腿搭在另一個長凳下的橫杠處,然後大口喝了一碗酒,痛快的擦了擦嘴邊溢出的酒漬,雖然她這裏還有位置,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偌願看起來不好惹還是德貴和別人說了什麽,並沒有一個人坐到她身邊,就在溫偌願以為自己就要一個人坐到羽執真表演完,一個沈穩儒雅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:“小友,不知你這兒還有別的朋友坐嗎?”

溫偌願回過頭,看到了右手背後,左手放於胸前的鐘離,他長相精致,看上去風度翩翩,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貴公子,讓人覺得在他面前沒有辦法隨意起來,溫偌願也是一樣,她是比較喜歡在羽執真面前放肆,或者欺負他看不見經常對他上下其手,但對別人卻是萬萬不敢這樣的,尤其還是像鐘離這樣的人,她說:“沒人,你要是想坐在這兒看口技表演,也是可以的。”

鐘離微微頷首,然後坐在了溫偌願對面的位子上:“如此,那便多謝小友了。”

溫偌願訕訕的坐在原位置上,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,不知道為什麽,從鐘離出現到坐下,她總有種非常不自在的感覺,就好像對面是個非常不好惹的角色一樣。

眼看著整個三碗不過港內都坐滿了人,只聽到屏障內裏面醒木一拍,全場安靜下來,沒有人敢大聲說話,站在一邊應和的羽執雲再一次清了清嗓子,娓娓道來:“夜已深,明月當空,幽靜深巷,已無燈光亮起,其中偶有狗吠聲傳來,房中亦有男人夢中的呢喃聲。”

羽執雲說罷,在屏風後便傳來狗吠聲,人們只能隱隱看到屏風後有一個人影,並沒有狗的存在,但這狗吠確實十分逼真,緊接著,傳來男人在睡夢中的呢喃聲,聲音迷迷糊糊,讓人聽得不太真切。

隨後,羽執雲便繼續道:“既而大風刮過,電閃雷鳴,不一會兒,雨聲,雷聲接踵而至,揚起門窗,驚醒夢中人,小兒遂醒,大聲啼哭,一時間,風聲、雷聲、雨聲、小兒啼哭聲,凡所應有,無所不有。”

隨著羽執雲的敘述,屏風後的羽執真將他所說聲音全部惟妙惟肖的展現了出來,隨著故事的不斷深入,在場所有人都看的入了神,有些人甚至刻意放慢了呼吸,深怕錯過什麽細節。

羽執雲繼續悠悠敘述著:“便是在這極端惡劣的環境之下,一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深巷之中,摸著黑潛入了這民居之中,屋內,婦撫兒並乳之,小兒含乳仍啼,婦拍兒並輕聲安慰,並未察覺任何異常,黑衣人翻身進入房間,此處摸索,那處摸索,偶聞有鼠作作索索,鍋碗瓢盆傾倒,亦未引起婦人註意,只輕聲安慰小兒。”

羽執真亦隨羽執雲所述之事表演,在他的演繹下,在場所有人似乎都置身其中,仿佛都看到了屋外雷鳴電閃,風雨交加,裏屋婦人柔聲安慰被嚇哭的小兒,而外屋則有賊人在行那偷竊之事。

手中富裕的客人在這表演下已經聽得入迷,給了不少賞錢,又叫了三碗不過港的女侍多上一壺酒,畢竟這口技表演是在三碗不過港裏進行的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本事不錯的口技藝人是老板請的,熟悉的老主顧也都給了老板面子點了酒邊喝邊聽,而囊中羞澀的人只能連聲拍手叫好,心裏盤算著改日叫自己的朋友也來捧一捧這場子,也算對得起這技藝精湛的口技表演。

連著表演了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,中途也有過中場休息,最後羽執真拍了拍醒木,撤下屏風,眾人只見一人、一個桌子、一把椅子、一扇、一撫尺而已,對這僅僅憑這些東西就能表演一出大戲的口技藝人是欽佩不已,紛紛鼓掌喝彩,鐘離微微抿了抿茶,見到那雙目失明的白衣青年,心中亦是格外欣賞。

溫偌願就著一顆花生米再喝了一碗酒,沖著羽執真豎了個大拇指,也不管他到底看不看得見,隔的不遠,羽執真朝她這方向似乎是“看”了一眼,無奈的搖搖頭,然後轉身下臺去休息。

田鐵嘴似乎也看到了姍姍來遲的鐘離,笑著走了過來,也不覺得尷尬,坐在了鐘離身邊的位置上:“鐘離兄也來看這新的口技表演了。”

鐘離微微點頭:“是的,田兄,莫非你對此也有興趣?”

田鐵嘴感慨道:“實不相瞞,確實是這樣,畢竟璃月港裏的口技藝人寥寥無幾,人才雕零,這好不容易來個口技藝人,當然也想過一過這戲癮,本以為這口技藝人年輕火候不夠,沒想到看完這表演,我只能說是人不可貌相,只是可惜了,這麽優秀一孩子居然……唉……只能說是天妒英才吧。”

就在這時,溫偌願咳嗽了一聲,笑著看向田鐵嘴:“這位說書先生,羽大哥雖然雙目失明,活的可與普通人沒什麽兩樣,換言之,他只是用另一種方式繼續看著這個世界,用不著這麽惋惜。”

鐘離看向溫偌願:“聽小友的描述,你與臺上這位是舊識?”

溫偌願微微點了點頭:“他是我朋友,羽大哥的口技表演無人能出其之右,說書能力也是一頂一的好,只不過羽大哥還是偏愛口技表演。”

鐘離道:“原來如此,看來小友與這位口技藝人是熟識了。”

溫偌願說:“確然如此。”也不知道是為什麽,一和鐘離說話,她的說話方式很容易就被帶的文縐縐的,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溫偌願有些郁悶的喝了一口酒,剛準備放下酒碗的時候,卻被一個影子奪過了酒碗,溫偌願還沒反應過來,她放在桌上的一壇子酒也被那個黑影奪走,那個黑影竄到了地上,看清之後才發現是一只全身金色的猴子,小猴子學著人的樣子給自己倒了一碗酒,然後一口悶了下去,嘗到酒的味道,小猴子頗為興奮的叫了一下,繼續喝。

一道嚴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:“阿畢,誰允許你喝酒的?”

叫阿畢的猴子打了個寒戰,將酒碗和一壇子酒重新放回他們的桌子上,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跳到了那人的肩膀上。那人一身異域服裝,皮膚黝黑,身材壯碩,雙臂外露,紮著兩個小辮子,辮子下的頭繩上拖著一個冰元素的神之眼,見到溫偌願,他微微瞇了瞇眼然後朝著她走過去。

溫偌願不明所以的看著那人,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停了下來:“你好,小丫頭,我找羽執真。”

溫偌願一聽是找羽執真的,頓時起了警戒心:“你找他幹什麽?”

那人非常平靜的說,居高臨下的看著溫偌願:“告訴你也無妨,我要挑戰他,你們不是說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劍術天才嗎?我也是用劍的,一路挑戰了各路高手,什麽絕世名劍沒有見過,我見一把斷一把。”

溫偌願起身,仰視著那人:“想挑戰他,做夢吧你。”

“哼,我料想你必然會這麽說,所以直接進入正題吧。”那人轉頭環顧了四周,“羽執真,你出來,我要挑戰你,不然我就拆了這裏。”

溫偌願說:“這家店又不是你開的。”

那人說:“放心,他要是出來我也不會真拆了這家店,只要他答應和我比試比試,我也不會怎麽樣,如果他當縮頭烏龜,我就拆了這裏,事後一切損失也會按照市場價的兩倍賠給老板,你們這些看客的損失我也會賠償,怎麽樣,羽執真,敢不敢出來與我一戰?”

溫偌願憤憤的看著那人,剛想出劍,卻被一個人捏住了手腕:“不用你出頭。”

聽到這個聲音,溫偌願微微怔了怔,轉過頭,卻看到了捏著她手腕的羽執真,羽執真沖著她微微點了點頭,然後放下手看向那人:“閣下,我就是羽執真,敢問閣下何名?”

那人抱臂:“在沒打贏我之前,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。”

羽執雲生氣的指著那人道:“餵,你也太囂張了吧?”

“就是啊,怎麽會有這麽囂張的人,欺負一個眼盲的人算什麽英雄好漢?”周圍人也開始為羽執真說話,一時間討論聲四起,有人甚至想叫來千巖軍為羽執真討個說法。

“眼盲?”那人輕笑一聲,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,“眼盲就是弱勢群體了嗎?他行動自如,不過是眼睛看不見,就不能用別的東西來看世界了?我將他當做可敬的對手,自然也是不管他是否眼盲,羽執真,我想你潛意識裏也是不希望別人因你看不見對你心生憐憫吧?”

羽執真靜靜的說:“我確實不喜歡,但閣下似乎也有些強人所難了,在下同樣不喜歡強買強賣的生意。”

那人道:“只是切磋而已,也費不了你太多時間吧?”身邊的猴子也連聲附和。

“羽先生別答應他,有千巖軍在,他討不了什麽好處。”

“對啊對啊,羽先生,我們支持你。”

鐘離坐在一邊,無聲的看著幾人對峙,然後抿了抿茶,羽執真似看非看的說:“但事實上,我只是個盲人,雖有神之眼,也沒什麽武藝傍身,逃跑的本事卻是不賴,你要找人切磋倒不如找其他人,我想會有人願意與閣下切磋。”

“就是,有本事找我。”溫偌願抱臂道,“我也是用劍的,而且我的劍你怎麽砍也是砍不壞的,有本事就來試試。”說著,亮出了那把閃著金光的長劍。

眾人一看那劍,倒吸了一口氣,不因為別的,就因為這把劍的材質居然是摩拉,從劍柄到劍身主體幾乎都用摩拉鍛造,先不說強度和硬度,單說這價格就能讓人望塵莫及了,而且用摩拉為劍,怎麽看都像一種大逆不道的行為吧?

那人說:“以摩拉為劍,在璃月境內,算不算得上是褻瀆神明?”

溫偌願收回劍,淡淡道:“昔日巖王帝君以摩拉為流通貨幣促進商品交易,便是將摩拉當做了工具,而今我以摩拉鑄劍亦是將其當做工具,又有何不可?你若是想與羽大哥一戰,倒不如先勝過我?考慮一下?”

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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